引:
当我们年龄越来越大,初恋、校园爱情,已离得越来越远……但只要看见这些字眼,又总会一下触起从前,不禁感慨万千——那时的爱情为什么总难如愿?如今自然明白——因为当时是少年!
为何当初是少年
来之不易的因缘
尚不经事的少年
有多少青涩的岁月
都是这样的章篇!
每一个白天
每一个夜晚
相思也罢悔恨也好
为何当初是少年?
匆匆之间
变了少年的容颜
却没变了
少年时的那份爱恋……
如果再相见
——“我爱你”
曾经、至今、永远…...
无奈因缘非少年!
转入正文:
进入高三,恋爱已是“热”话题,与我要好的同学有的已经成双成对——以至于每每后来我们在一起喝酒时,身边忙来忙去的嫂夫人也是当年同学——而我那时的爱恋却是错过的花期——化成了诗。
我刚高三,她是高一新生。喜欢,就在偶然看见她的一瞬间,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——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。我为此写了一首诗,并禁不住作为第一封情书,让一要好同学的女朋友帮我送给了她。
缘起于偶一抬头
最最浪漫的时刻
是与你邂逅
忘不了也更不愿忘的是
那个午后——
我正行走
忽然凝住
——因为我看到了你
——只在偶一抬头
你的秀发飘柔
你的柔姿涵秀
一下动了我的心
——我保管你拥有
从此为你情悦 为你恋歌
为你念痴 为你思愁
全都缘起于那次
——我偶一抬头
在送给她这首情诗的同时,我还约她晚自习前在操场旁的乒乓球台处相见。当我去时,她已在那里。我竟一下紧张得不敢靠近她,隔着约十米一直愣站着,直到上课铃声响,她先离开。这“怯”不知你有没有过?甚至爱一个人埋在心里都没敢表白——我至少敢说出还敢约应非最怯的吧?
学生时期的爱恋,只要能天天有机会看到她就很知足了——这点学生时代的我们应该都有共鸣。当我还没鼓起勇气,再次约她,她转学去了二中。当我知时,心感觉都空了。本就爱诗已经开始写诗的我,从此更为她写了许多思恋之诗,陆陆续续邮寄给她有几十封信,但都没有等到她的回信。在她高三之后,便断了联系。那时,还不见如今的网络、手机等常用通讯工具。
数年后,听说她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时,我已游历各地,从容自如。当再找到她——她说她已定亲,两家还是世交。我一下无语……进也?退也?花落时节!
错过花开的时节
我走的时候,花还没开
我来的时候,花尽凋谢
透过你幽怨的眼神
我读懂了你
在花开的时节
曾是如何得落寞
终于你说,我已错过....
既然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
我唯有把对你的爱意
连同我的悔恨
在心底深深埋没
夏日的天空,蔚蓝如昨
夏日的风,也轻如昨
只是,那一季花开的时节
——你的爱与青春岁月
我却错过....
最终,我选择了真爱她就让她幸福,真爱她就不让她有一丝为难或伤害——我自选彻底退出——而不退出又如何?
又过了数年,一次偶然,我们终于深聊了一次。那是我自外地回家,快到时与一朋友预定明天事,朋友说刚在家坐下招待某单位的几位好友,让我赶过去赶中场也算接风了。我一听这个单位,就毫不思索答应了——心中总有近她皆亲的感觉。
当我到后,她竟在场。
在我到前,朋友已给她们介绍——他一位写诗做音乐的朋友(我)恰巧自京回来,约过来一起。她一听名字又写诗就知是我,也说了与我是校友——自然已把待我的椅位留在了她身边。
酒我补了几杯,喝了一圈后,她悄悄问我:“你当年给我写了那么多诗,那些诗稿,应该很有价值吧?”
“我真想狠狠地打我自己一顿,尤其是当年遇到你时的我。”我耷拉着脸一副苦瓜像。
她一下忍不住笑了——大家都注意向我俩。
“我们聊到了当年学校有趣的事,要不我们出去私聊会。”她一边解释一边示意我——我们到了院子里。
“我高一时,常与你一起的一位女同学给我一封情书,是替你给的吧?”
“嗯”。我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“我都到乒乓球台那了,你怎么站对面不过来和我说话?”
“当时就是不敢”。
“我都赴约了,你却不敢”。顿了一顿,她叹了一口气,“我转学去了二中,你终究也没去找我。”
“我那时给你邮寄了那么多诗和信,你怎么没给我回复一封明确一下,我就立即去找你啊。我早就喜欢你,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你那时身边女孩子多,就送给我情书都你一位女同学,我怎么确定你对我是什么心呢。”
“唉,她们都是与我要好的同学的女朋友。”
“我又怎么知道呢?你和她们说说笑笑,见我从不主动说话。”
“我那时是越爱你越不敢主动和你说话。”
她终于忍不住,眼泪掉了下来。我想给她擦拭眼泪,她推掉了我伸过去的手。
“我先离开。你替我给她们说我家里有事先走了。”说完,她也不让我送。
回到酒桌,我心里哭脸上笑。别人多敬酒,我欲图一醉,却被朋友劝住,半醉不醉归家,半睡不睡难以入睡,辗转反侧到凌晨,披衣而起,写下了:
错过花期——例如某段恋情
慕春却把花期误,来时只见落红铺。
心共黄莺鸣怨语,情同杜鹃啼血呜。
柳絮漫天都愁绪,究竟谁知春哪去?
望断云际芳菲路,寻遍天涯无归处!
即使此悔如千山,是否拦春拦得住?
可怜夜来风吹雨,留春又能留几许?
为何却把花期误,一季错过一生芜。
纵把四海腾得出,若置此错犹不足!
第二天将近正午,她打来电话。“听说你昨晚喝多了?”
“微醺恰好”。
“诗人就是诗人”。她笑了。
“我昨晚写了一首诗,等会发短信给你。”
“十多年后,又能收到你为我写的诗了。”她轻轻自语。
一阵沉默后,我提议:“昨晚你走得太早了,今下午我们约个地方再好好聊聊吧。”
“不了,我们还是通通电话,听听声音,隔着距离更好。我怕见面会像昨晚那样失态。”
我认可她说的话。若真的见面,我又何尝能举止自若?进是沼泽陷身,退是荆棘划心——争如不见!
通话之后,我把昨晚写的《错过花期》以手机短信形式发给了她。
她回复:
我曾为你盛开的花期,你虽错过,却永远开在诗里。
我回复:
你曾为我盛开的花期,我虽错过,更永远开在心里。
她再回复:
请深埋心底,请开在诗里。现实中的生活与家庭,不能触及。
我的心一疼。
我的思绪又回到校园时代那时的她——可以深爱那时的她,却不可以再爱这时的她——已是别人的妻。一旦错过,便永远错过。已经错过,更不能再有过错。
我再回复她:
真爱只会祝福,不会让一丝伤害哪怕是为难去触及。
她又回复:
待君已名,君诗众皆珍;
若君不名,君诗我独珍!
我的眼前刹时云淡风轻——美好并非是每一份心动都得为爱情。
美好的花期真的错过?
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类花期的美好?!
2017年1月3日深夜,1月4日凌晨。6月17日再完善。